大姐(散文)
我们姊妹九个,大姐是老大。
大姐出门的早,十七岁便嫁到外沟。由于大姐的公公和大姐夫都是有工作的人,所以家境比我们好一点。
我们的家离乡镇所在地三十华里,大姐的婆家就在我们去街路上十五里路的地方。
在那个大家都饿肚子的年代,我们每去一次街总要半道上在大姐家歇一会儿。大姐的婆母待我们一家人都很好,我们叫她“大娘”,大娘是个好人。不管我的父母还是我们姊妹们,不管早到还是晚到,不管他们家正在吃饭还是已经吃过了饭,只要我们到了门上,她都会慌不迭地从伙房端出一个热腾腾的饭碗:如果恰遇吃饭时,那就是一碗热饭,要是半晌则是一碗鸡蛋茶。
大姐对我们更加关爱。因为我家姊妹们多,父亲又被划为黑五类,家里的生活就困难得多了。母亲四十八岁那年得了急症,不幸去世。当时,七弟还不到两岁。这时候,照顾我们大家的担子就落在大姐身上。
大姐膝下四个儿女,负担也很重,但她还是把我们兄妹挂在心上。为了给我们缝补衣服,大姐专门买了缝纫机。那台缝纫机是她为化工厂的锅炉工做了一年的手套挣来的。是姐夫在化工厂做厂医,托厂领导帮忙揽下的这桩生意。
后来,改革开放了,大姐在家门口开了个小卖部。我们兄妹路过的时候,缺啥少啥尽管拿。小卖部里没有的,大姐就给钱去街上买。
兄弟们哪个该娶媳妇了,谁的孩子该上学了,姐姐都会操心。七弟当了兵,在辽宁锦州做空军地勤,大姐更是牵挂,隔三差五都写信鼓励他好好干。后来,七弟被他的团长看中,娶了团长的妹妹为妻,大姐还和姐夫一起专程到锦州看望。
几十年来,我们兄妹们,包挂侄儿侄女们都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,每遇“大”事总要先与大姐商量。大家亲切地叫她为“大管家”。
在我们兄妹中,只有六弟不识字。因小时候从树上摔下来过,大脑迟钝。上学不行,是个文盲。大姐和四嫂五嫂到处张罗着为这个憨弟弟说媳妇儿。终于找了个智力也有毛病的女孩结了婚。婚后还算可以,一对文盲都知道出力干活,日子还能凑合。两人还生了一双儿女。这下大姐可又有应记的啦,六弟的这双儿女从小到大、从奶粉到铅笔、从穿衣到上学都得大姐操心。
大姐不只是经常应记和帮助我们兄妹,她对邻里乡亲也经常帮助。她对婆母也很孝顺。她们婆母之间就象一对亲母女。婆母得了偏瘫,后来还成了老年痴呆,不仅不认识人,连大小便都失禁,卧床九年全凭大姐待候。
“久病床前无孝子”在姐夫身上都有了应验,有时十几天都不去看亲娘一眼,大姐却一日三餐,擦屎刮尿,换洗衣被,从不嫌弃。一直待候到婆母离世的那一刻。
现在,大姐已经七十六岁了。她的儿女们己经事业有成,连儿子儿媳都成了爷爷奶奶辈。大姐已成老祖母,但她还在一如继往地帮助别人。大姐没有退休金,儿女们隔三差五会给她掏些零用钱让她买点想吃的东西。但她都舍不得花。攒起来,一百、二百地掏给亲戚中上学困难的孩子们。
大姐一生俭朴,在她自己买的衣服中,从没有超过二百块一件的。但她给别人捣钱却出奇地大方,一百二百三百五百从不可惜。
大姐性格豁达,心胸开阔。遇到再大的难事从不怨天尤人。总是默默地不停地劳作。
大姐很瘦,向来没有超过九十市斤。我想不出,如此瘦小的身躯怎么能承受那么多的正能量?
大姐是我们兄妹的依靠、主心骨,也是我们全家的榜样。在大姐的影响下,我们兄妹之间形成了一种相互帮衬的习惯。四弟和五弟都是能干人、勤奋人,家境稍好一些。二哥三哥孩子们小时家里比较困难,弟弟们常常三百五百甚至一千两千地接济两位哥哥。现在很困难的是文盲六弟一家,姊妹们都常帮他们。
“帮助别人就是帮助自已”是大姐的口头婵。“人有多大肚量就有多大福气”是大姐做人的信条。大姐常常在我们兄妹和子侄儿女们面前絮道。
上一代的习惯也传给了下一代。我们的子女侄儿辈现在也是相互照应,家境好一点的经常帮家境差的。有的从经济上帮,有的从物质上帮,有的从子女上学、就业上帮……
并且推已及人,我们兄弟姊妹被大姐的习惯性薰染也体现在对邻里乡亲的帮扶上。村里谁家有了困难,他们总会伸出援助之手。当然有时是来人求助,而有的时候则是主动援手。
如果这算得上“家风”!这种优良家风创始于大姐。
愿大姐长寿!愿我们的家风长存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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