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昼短夜长

来源: 文学必读社 时间:2021-07-03

下午上完课后出了阶梯教室,才刚刚过了17点而已,黑夜就迫不及待地早早陷下来了,朦朦胧胧地仿佛还有残喘的夕照,可街灯睁开了眼,明晃晃地烘烤着夜,我想它有限的余温或许只能温暖下瘦弱的草木吧,从人群中匆匆走过,寒气也不甘示弱地追逐左右,食堂里还没有那般拥挤,草草地打包回寝室,然后又要赶往下一个阶梯教室开始晚上的课。

我做这些的时候,心里都是没有什么波澜,这些既定的事,像季节的更替一般理所当然,就像无论我如何迷恋潮热的夏天,冬天也总归会来的。这样没有任何叩问地做些理应的事着实难得,这样浮躁的年纪,我们一面无处安放悸动的青春,不知所措流离失所,一面急功近利,拼命挑起成年人的担子,我们有点迷失,我们有大大的志向。特别明显的感悟就是,大学之前我周围都是埋头读书、科比纳什的孩子,大学之时我的身边突然多了许多愤青,铁道部、卡扎菲都挂在我们的嘴边。这真是一个拔节般得成长,无论是非,我们的视角能做热闹的环球旅行了,我们开始努力发出自我的声音,无论多么无足轻重……

喧嚣多了总是难以寂静的。

我每天看着各种人经行,良莠参差,我每天听着各种交响,音韵纷繁。于是我也跟着人群吵起来了,我也呼喊着要有大志向、大胸怀,我也不甘心就这样安安分分地成长。

每个人都挣扎地从努力从各种平凡中脱颖,每个人都想过得领先,但是我们应该记认的是,我们原本就是无法复制的孤本。有朋友说“在实力完全无法与对方抗衡时,强调个性几乎是毫无意义的借口。”是啊,输了就是输掉了,不是因为我们拥有什么而输掉了,我们输掉,不是因为我们的个性,不是因为我们是我们自己,只是因为,我们真的就无法抗衡,在比对时败下阵来。

和一个朋友跑步时,他提及我们现在活得更像老人。除了老人,谁会如此得过且过地经行于岁月,谁会疲累于争执毫无想象,谁会呢,谁会呢。

我不想没有任何想法的死于沉寂,但是我更不应该贪图热闹地吼得声嘶力竭,我不能过分想象,那只会让我恋上臆想。我还得站在地上,领受白日、领受早早垂询的夜。

心里需要仰望,脚下却要时刻安分,不是没有历史历历在目,不是没有血泪提醒,钢铁的尸骨还在田间冷着眼,那些纸上的数据奔跑的再快,恐怕也快不过季节的规律,昼短夜长,可以闭上眼,问问心肠……

2011年10月24日

于吉林大学文苑六公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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