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梦前梦后

来源: 文学必读社 时间:2021-07-08

梦前梦后

无论是梦前亦或是梦后,耐心的等待加之希望带来的动力,必然能迎来春的脚步。

——题记

年前,忙碌准备过年;年后,为了岁月奔劳。

有时候,你会觉得,春天其实是一个极具压迫性的季节,说不清它带给你的是什么,只觉得整个儿是一段从萧索到繁荣的挣扎,是人类对自然的耐力和与生存意志的严酷考验,是非常痛苦的一个过程。当一切完结之后,那份对于新生的茫然,却犹如大梦初醒——要重新认识这个世界和自己所站立的位置了。

每一个四季的变幻,每一个生命的轮回,岂不是都要经历如此的过程么?从挣扎着出生到懵然的觉醒,用完全陌生的眼睛来认识世界、认识环境、认识人群。适应生存,肯定自我,而后再一次从繁荣迈向萧索,又从萧索踏入新生,周而复始,永不停息。

人生,就像是一场梦,在匆匆忙忙的朦胧里品尝着冷暖的气息。穿棉衣的日子里,浸染在冰冷的寒意里生存;挤人潮的时光里,也并非是暖意袭人的温融;提着大包小包,回首四顾,不知为何不能众醉独醒,而只能疲于奔命的日子,又是怎样的一种茫然失措?

到了春节,骤然间,一切都仿佛静止不动,大约是岁月蜕变到顶点了吧?然后,回到家里升起一些灶火,点亮一些灯光,在门前与窗棂上,张贴一些生命的象征,宣告挣扎到底的决心,祝祷生命的延续与繁华。

接着,在醇酒一般浓烈的醉意薰然里,倏忽之间,那一切的挣扎与戒备都被解除了,街道上车声喧杂,人踪再度从疏落走向繁盛,户外的树木摆脱了岁暮的枯黄,勃发了盎然的生机。

无须冰镐的敲击,积雪和寒意已被春风悄然化去了,和煦的阳光下,鲜活的生命正一瓣一瓣地张开,把封闭了一冬的心愿悄然怒放。

日历随着光阴的河流飞速流淌,用自己的方式诠释着一个全新的奔赴,而你,在这个被溪水洗亮的春天里,在蜕变的水流里,恣意梦游。

这样一个飘忽自如的你,曾经是以怎样的姿态降临到这个世界的呢?

好像初初发现,自己竟然被放置到一个完全陌生的起点上,惘然回首,想要从头寻回一些被遗忘的记忆,发现一些去岁的遗痕。从无所依傍起步,是如此需要全神贯注来使自己摆脱旧梦的纠缠,是如此需要气力来使生命之根贮满力量,举步前行。

醒过来的时候,是淡淡的春晨。天空,是洁净的;风,是细细碎碎的,娓娓道来的故事也是委婉动人的;车辆驶过的声音,是那样的陌生而又熟稔,曾经的你,是用怎样的心情,去倾听这川流着的行列的呢?

曾经的你,痛苦是什么滋味?快乐是怎样的状貌?曾经的你,是伫立在成功的顶峰亦或是坠落在失败的谷底?曾经的你,是为爱欣喜亦或是为恨伤怀?曾经的你,为错过了什么而痛悔?为忽略了什么而失落?曾经的你,有什么事情该做却未做?有什么事情允诺过而未兑现?

你的梦前梦后,阻隔着迷雾一般的留白吧?

也许,也许,仍然会有一些伤痕,在阒静无人的黑夜里,隐隐作痛,提醒着你,那些错误的噩运仍在继续;也许,也许,偶然间,你依旧会记起有一枚小小的青叶,在心的冬眠中,等待着春日里的如花盛放。

你,要弥补的错误是什么?要完成的心愿是什么?要追寻的希望,又是什么?

你说,你需要给自己一些时间,好好思索一些事情。你,也需要给自己寻觅一些答案,一些可以让自己的心灵,获得明澈安适的答案。

而日子,从来不会为谁稍加停留,已经在春风与春晴、春寒与春暖中,一页一页地飞逝如电。仿佛是旧时一些泛黄的情爱信笺,那些薄薄的纸页所飞越过的时间与空间,均已不再。

梦醒之后,在这个风儿飒飒的春晨,你陷入渺然的心境里徜徉,躺在床上聆听窗外的车行声与马达声,遽然觉悟,那或许就是时间的轨迹与生命的节奏吧……

思绪,无止境地蔓延,你的心,也在无声无息中变得好细腻好柔软。原来,你的心从不曾被寒冷的急流淹没;原来,春天的讯息跳动着,点亮了你心房深处的重重希望;原来,在春天里拔节的不只是小草,也有你的梦想;原来,在春天里成长的不只是禾草,也包括你所有的顿悟……

梦前或梦后,人海沉浮间,你想写一封原本不该写也不该寄的信笺,却是一封你很想写也很想寄的信笺,寄给这春天里此起彼伏的希望之光。告诉它们,你感受到了生命的另一种表达,一袭宁静,心径通幽,拒绝阴霾与阒暗;告诉它们,你的心情,因为这大好春光,而蕴含着满盈的柔甜与润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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