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0年,元旦,深冬的寒还是不言而喻的。深居小楼,今天走出户外,竟也觉得自己与世事隔绝的久远。走在路上,除了寒冷,还有扑面而来的空气清新。路上依旧是车马喧嚣的繁华景象,似乎这样的日子里都只镌刻着一个词,那就是“过年”。元旦到了,新年也就快到了。这样的日子当是缓缓过,就像望着一个早春的心情。
我们在小城里转了一圈,顺道去了路旁的莲湖公园。莲湖公园,我也来过几回。曾经是春,也曾经是冬。此时,我把一年伊始的半日时光消磨于此,也算是情深缘深了。
公园本就是休闲放松身心的地方,山水自然也是极闲逸的守着一方的清宁,随四时流光轮转心思不同。
我们沿着拱桥的石级而上,走过一座桥,算是进了一座园。这里的确是清幽之地,少了春夏季节的生机。深冬,人们更愿意围炉守窗,而惧了冬的寒。这样清寥之境,倒也是适宜闲逛山水,心也能沉静。空阔的广场,有我们走过的脚步声,轻缓,也悄悄。薄日清风,算是我们此一刻的相知吧,我来,你在。一旁的是几株银杏树,落了叶,依旧不显得颓然,在我的心中,它是有着高贵灵魂的植株。经了亿年的流光沧桑,风云突变,它早已成了神,成了仙。即使,它们也是春生秋枯,不一样的还是风骨。我喜欢它的绿叶精巧,也执着它的明黄高贵。如果面对这样一棵银杏树去格物的话,致知的理,是执着,也是放下。执着的是生命的广度与厚度,它能经了凤凰涅槃一样的重生;放下的是过往沧桑,生命依旧年轻,依旧轻盈。银杏树下,还依稀见有落叶。我没有捡起一片叶子,就让它们叶落归尘。也许,一个回眸,就重回了亘古的记忆。
香樟上挂着几盏红灯笼,也许是快过年了的缘故吧。湖水有名,曰“莲湖”。似乎有湖的地方就有水植,以菱角,莲花居多,湖就依着水中遍生的植物为名颇多。枞阳有“莲湖”,宜城有“菱湖”,与自然风物相关倒也是颇得情致。“莲湖”中有莲吗?也许冬季无莲有藕吧。水面静无波痕,像是温软的玉石,或者似吴侬软语,温润是它的特质,轻微地荡漾着一种世事皆美妙的虚幻。云在天上,也在水里;小城在岸边,亦在水中。我在无心地看着水里水外的世界,水面飘着一片片的柳叶,窄长的枯叶,像舟。不由得会联想“一苇渡江”的典故。达摩祖师,以芦苇为舟,飘然过江。也许是佛法可渡,也许是佛法无边。渡江去的是佛,转身普渡的又是芸芸众生。人生有六苦:生老病死苦,爱别离苦,求不得苦。若有一苇如舟,也许也可渡得一世的放下。柳叶还是柳叶,静默地漂在水面清流,无思无虑。我走在廊桥上,清影照水。不需凌波微步,有桥可渡。廊桥九曲,曲曲生波。我倚靠着桥栏,看一园的冬色寂然清寥,无雪也无梅花。雪落在了北方,梅开在了别处,只是与我错失了一个时空。惜抱轩的亭子旁倒是开着米色的小花,不是单朵的,而是簇拥成一个个的花球状,叶片也是极舒展的宽大而密,也是我平时很少见到的花木。胭脂道而行,道旁枯木丛中,还有萌生着芽苞的玉兰。我原以为很先感知春意的总是柳,殊不知的是春季开着花的玉兰,居然在深冬就储藏着深浓的春意。我喜欢深情的植物,与我们一样有一颗向春的心思。
一个小山包,山包上有一棵乌桕树。乌桕树的红叶已全无,满枝的都是裸露的白色小果实,一枝一串,像是一颗颗的“子弹”,装在弹弓里的“子弹”。此树是儿时很熟悉的一种植物了。也因了这份怀念,我登上了这个突兀的山包,意图把岁月拉近。可终究是此时的乌桕只是此时的乌桕。没有谁会采摘几个那白色的“子弹”,弹弓也没了踪影。不过怀旧的心还在,一些的旧事物,又让心事回转。
路边还有哭着的小女孩,不知为什么与妈妈怄着气。母亲在前方的路边站着,望着那个使劲哭着的孩子。母亲是年轻的,孩子的哭声也是没有忧愁的。这样的时光真好!
经过一片的树林,也经过一片的竹林。林间有鸟啼,好久没听见鸟鸣声了,小区里,冬季无飞鸟。我们踏着幽径,缓缓走去。能听见扑簌簌的小果子落地的声音,寻声而望,是香樟树上的黑色果实自在坠落,无风也落。不似雨声,却比雨声更幽。再往前走去,空中有零星雨点飘落,如飞花轻梦,着了些的清寒,却多了一点期望。也许,明天,或者不几天就有雪落的声音呢!在冬,盼一场雪,就似盼着一年的春。
登在高处,可观一城的山水风物。与莲湖遥遥相望的是旗山公园山巅的宝塔,塔不知几层,我觉得应该是七层的塔,像是浮屠,像是功德无量的坐标。也许,民有信则可立。信善念,信豁达,信执着,也信欢乐。
如此山水小城,属静谧,属安闲,属烟火,也属诗意。
我居城中,山水也在城中。智者乐水,仁者乐山。智仁者乐山水!
作者简介:黄海霞,安徽枞阳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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